您现在的位置: 首页 > 文章推荐 >

《双重鸢尾花》完结版精彩阅读 双重鸢尾花精选章节

100次浏览     发布时间:2025-09-04 14:38:06    

结婚纪念日那晚,沈承忘带礼物回家时,我闻到了他西装上陌生的松节油香气。

后来我在他书房发现了一幅未完成的肖像画——画中女人慵懒的眼神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

“那是苏晚,我的新缪斯。”他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谈论天气。说完,还指责我多疑,

说我不可理喻。直到律师将离婚协议递给他那天,沈承才慌了神:“溪溪,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抚过无名指上浅白的戒痕,将鸢尾花标本夹进书页。“沈承,

你的戏,我杀青了。”画廊重逢那日,我的画作与他擦肩而过。他永远不会知道,

那幅《新生》的角落里藏着一行小字:“你弄丢的月亮,现在是我的太阳了。

”1、雨丝斜斜地敲打着落地窗,在玻璃上蜿蜒出冰凉的水痕。

我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片褪了色的鸢尾花瓣标本,

仔细地夹进那本硬壳精装的《百年孤独》里。

书页间那股旧图书馆特有的、混合着油墨与尘埃的微涩气味,无声地弥漫开来,

瞬间就缠住了我的呼吸——像极了多年前大学图书馆那个光线昏沉的角落,

沈承第一次笨拙地吻上我唇角时,空气里浮动的味道。也像极了我们初遇时,

画室里松节油和亚麻仁油混合的气息。那时的我,画笔是我肢体的延伸,

色彩是我灵魂的语言。马尔克斯笔下那个被飓风抹去、又在孤独中永恒重生的马孔多,

那些光怪陆离的意象、浓烈到窒息的情感、以及命运无法挣脱的循环感,

曾是我画笔下取之不尽的灵感源泉。我会在图书馆临窗的位置,

一边读着布恩迪亚家族的百年兴衰,一边在速写本上疯狂涂抹,

将文字幻化成我理解的线条与色块。沈承就是在那时,被我的画,或者说,

被那个沉浸在艺术世界里、眼神发亮、指尖沾着颜料的林溪所吸引。“溪溪,看,

”那时他眼睛亮得惊人,献宝似的指着书中夹着的鸢尾花书签,

那是我用刚调好的紫色颜料画在书页上的小涂鸦,“鸢尾的花语是‘爱的使者’,以后,

我就是你的信使!”他年轻的声音带着一种不管不顾的滚烫。他爱那时的我,

百年孤独》的魔幻揉进现实笔触、爱那个满身颜料也毫不在意、谈论起艺术就神采飞扬的我。

2、指尖下的花瓣早已失去了当初柔嫩的紫色,变得薄脆、枯槁。我抬起头,

视线穿过氤氲着饭菜余温却空旷得令人心慌的餐厅,落向客厅。沈承陷在宽大的沙发里,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亮了他小半张脸。他嘴角勾着,

那是一种我许久未曾见过的、近乎专注又带着点隐秘愉悦的弧度。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跳跃,

偶尔泄出一两声短促的轻笑,低沉而放松。窗外都市的霓虹光怪陆离地闪烁,

明明灭灭地泼洒进来,落在他身上,

也落在这座我曾耗尽心血、一花一草一物都精心挑选布置,

此刻却冰冷得像巨大陈列馆的“家”里。心口猛地一抽,像被一根无形的冰针刺穿,

寒气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这顿晚餐,是为我们结婚五周年准备的。

餐桌上铺着他曾赞过好看的亚麻桌布,水晶花瓶里插着昂贵的玫瑰,

旁边却摆着他大学时最爱、如今早已不屑一顾的廉价果味汽水。

这无疑是一个怀旧主题的晚餐。

我甚至特意穿上了那条他多年前送我的、早已不再合身的连衣裙,勒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而他,空着手回来,带着一身应酬的酒气,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椅背上。

“都老夫老妻了,还搞这些**干嘛?累不累。”他皱着眉,

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倦怠和不耐烦,目光掠过玫瑰和烛台,没有半分停留。烛火跳跃了一下,

映着我僵在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熄灭下去。空气里只剩下雨声,和他手机键盘轻微的敲击音。

3、大学时,他为了我一句“想看烟花”,在江边冻得哆哆嗦嗦守了大半夜,

只为放给我一个人看。也曾笨拙地熬几个通宵,只为亲手做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

那些炽热的、带着傻气的用心,如今想来,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餐桌上,

只有碗碟相碰的清脆声响,单调地切割着沉默。我试图挑起话头,

声音干涩:“今天楼下忽然来了一只流浪小猫,胖胖的很可爱……”话没说完,

他眼皮都没抬,“嗯”了一声,指尖仍在屏幕上滑动。手机微弱的光映着他微垂的睫毛,

那专注的神情,曾经只属于我分享的每一个琐碎瞬间。“妈昨天打电话来,说想我们了,

问什么时候回去看看?”我捏着筷子,指节微微发白。“知道了,

”他终于吝啬地给了两个字,视线依旧黏在屏幕上,“最近忙,再说吧。

”4、那盆精心煨炖了两个小时的汤,温吞地散发着香气,却暖不了胃里沉甸甸的石头。

所有想说的话,都哽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眼前忽然闪过大学食堂油腻腻的餐桌,

我们抢着说话,分享着课堂上老师的口误、吐槽着难吃的饭菜、畅想着毕业后的旅行,

笑声几乎要掀翻屋顶,连饭凉透了也浑然不觉。那份喧闹的、拥挤的温暖,

如今被这死寂衬得像个一戳就破的苍白泡泡。5、夜里,床垫的另一侧微微下沉。

熟悉的沐浴露香气靠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陌生的清冷气息——松节油?

还有某种凛冽的、带着距离感的高级香水味?像一道细微的电流,瞬间窜过我的神经。

我下意识地朝他那边靠了靠,想汲取一点过去的温度。几乎是同时,他背对着我,

不动声色地朝床边挪了挪,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别挤,热。”黑暗中,我睁着眼,

听着他逐渐变得平稳悠长的呼吸,像听着一个陌生人的安眠曲。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那丝陌生的香气带来的不安。他近期的行程像蒙上了一层雾,

“见客户”、“画展筹备”、“项目应酬”……这些词汇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归家的时间越来越晚,甚至彻夜不归的次数也悄然增加。

那个从不离身、密码还是我生日的手机,如今设置了新的复杂图案,

连洗澡都带进雾气蒸腾的浴室。恐慌像藤蔓,无声无息地缠紧了心脏。我用力地深呼吸,

试图说服自己:艺术圈嘛,接触画家多,沾点颜料味正常,应酬多,

沾染点香水也难免……可那幅苏晚在画展上巧笑倩兮、气质卓然的照片,

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在眼前。6、清晨,我一如往常地为他熨烫好的衬衫,

他却看都不看抓起另一件皱巴巴的穿上出门。我一时有些呆住了,他变了,

变得这样不珍惜我为他做的一切。记得大学冬天,沈承总是把我的手揣进自己大衣口袋取暖,

笑着说艺术家的手就是要好好保护。我为他画的第一幅肖像,他宝贝似的挂在宿舍床头,

骄傲地向所有人炫耀:“看,我女朋友画的!”一点小事就会高兴炫耀好久。现在呢?

我只能默默收起角落蒙尘的画架和颜料箱,

那本《百年孤独》竟成了书柜里唯一提醒我曾是谁的印记。沈承的事业蒸蒸日上,

他需要一个“体面”的、能打理好家庭、出席商务晚宴时举止得体的妻子,

而不是一个满脑子奇思妙想、手上沾着油彩的“艺术家”。我收起了画笔,

也渐渐收起了那个曾经在色彩里呼吸的自己,以为这是为爱做出的牺牲与成长,

没想到到头来感动的只有自己。现在想想,有点可笑。7、失眠成了常态。有时半夜惊醒,

身侧空荡冰凉。赤着脚走到客厅,书房门缝下透出微弱的光,

里面传来他压低的、带着笑意的说话声,是我不曾听过的温柔腔调。**在冰冷的墙壁上,

像一尊没有知觉的雕塑。只有打开旧相册,指尖拂过一张张被阳光晒得发烫的笑脸,

才能短暂地喘口气。照片里,他搂着我的肩,

在图书馆的台阶上、在落满银杏叶的小路上、在毕业旅行的海边……笑容是那样毫无保留,

仿佛拥有了全世界。巨大的落差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次次将我淹没。8、真正的裂痕,

是在一个阳光刺眼的周末午后撕开的。唐棠风风火火地把我从家里拽出来,

美其名曰“拯救黄脸婆”。我们漫无目的地闲逛,

路过市中心一家以高端艺术著称的画廊——“浮光”。巨大的落地橱窗擦得一尘不染,

像一面冰冷昂贵的镜子。我脚步猛地钉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冻结。橱窗内,明亮的光线下,

沈承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安静地停在路边。而画廊深处,

两个身影正并肩站在一幅色彩浓烈的抽象画前。沈承微微侧着头,姿态放松而专注,

正倾听着身边女人的话语。那个女人,正是苏晚。她穿着一身颇具设计感的烟灰色长裙,

身姿曼妙,长发随意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她似乎说了句什么,沈承笑了起来,然后,

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肩头,替她捻去一缕并不存在的浮尘。那个动作,

自然流畅,带着一种超越社交距离的亲昵。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我的眼底,

瞬间扎穿了所有的自欺欺人。9、“沈承!王八蛋!”唐棠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低吼着就要往里冲。“别!”我几乎是扑上去死死抱住她的手臂,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别进去……棠棠,

别……”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恍惚地回到家中。“浮光”画廊的橱窗,像一面冰冷的镜子,

映出沈承指尖拂过苏晚肩头的熟稔,和他眼中久违的、专注到近乎沉迷的光。

那股清冽的松节油混合着陌生冷香的气息,

与唐棠愤怒的低语——“他爱的只是那个‘类型’!”交织成尖锐的冰棱,

刺穿了我最后的自欺。心口的钝痛蔓延,但一种更冷硬的、近乎审视的清醒也随之升起。

那个为爱收敛羽翼、磨平艺术棱角的林溪,成了他厌弃的平庸,而他转身追逐的,

不过是另一个“发光艺术灵魂”的幻影。讽刺像冰冷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10、暮色沉沉压进客厅。钥匙转动,沈承带着室外的寒意进来。“和唐棠路过‘浮光’,

”我的声音异常平稳,目光如沉静的湖水,径直落在他脸上,“看到你和苏晚了。

”空气瞬间凝滞。他倒水的动作微不可察地一僵,旋即转身,恼怒中带着狼狈:“林溪,

你在疑神疑鬼什么?只是合作画家,项目应酬而已。”他拔高声调,开始指责,

“工作压力够大了,回家还要看你脸色,你能不能成熟点!”委屈和愤怒在胸腔冲撞,

但我没有让它们化为歇斯底里。泪水无声滑落,我的声音却像淬过火的冰,

清晰而锐利:“沈承,看着我的眼睛回答。什么样的‘工作应酬’,

需要你那样专注地看着她?需要你那么自然地伸手替她拂去浮尘?”我向前一步,

目光不闪不避。“这几个月,你对我除了敷衍就是不耐,手机设防,身上总有陌生的香水味。

沈承,我不是傻子,我感觉得到。告诉我,只是工作?”他被我冷静的逼问钉在原地,

眼底的烦躁被更深的狼狈取代。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语气依旧强硬却失了底气:“无理取闹,我跟她就是纯粹的工作交流!讨论项目灵感,

你能不能别这么不可理喻?”“我不可理喻?”我扯出一个近乎悲凉的笑,

“还是你早就变了心?你爱的,从来只是那个‘搞艺术、会发光’的类型!苏晚符合了,

我这个为你收起画笔、变得‘平庸’的妻子,就成了碍眼的绊脚石,对吗?”这句话,

不仅撕开他的伪装,也彻底剖开了我自己为爱牺牲却沦为笑话的真相。沈承瞳孔骤然收缩,

震惊与难堪扭曲了他的表情。死寂的客厅里,只有我压抑的呼吸和他粗重的喘息。最终,

他抓起外套,眼神淬满冰渣,厌弃地扫过我,迅速打开门走了出去。“真是不可理喻!

”11、我有点难受,但奇怪的是,预想中的崩塌并未到来。

一种深沉的、带着铁锈味的疲惫取代了灭顶的绝望。手机震动,是唐棠。接通,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劫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棠棠,他走了。他说我‘不可理喻’。

”“狗屁!”唐棠的怒骂带着滚烫的关切,“等我,别动。”没过多久,

她像一阵风冲进来。看到倚墙而坐、脸色苍白却眼神清亮的我,她微微一愣,随即蹲下身,

用力握住我冰冷的手,将一杯温水塞进我掌心。“喝掉!”命令不容置疑。

温水驱散了些许寒意。靠在唐棠肩头,我平静地复述了经过:我的质问,他的暴怒,

那句绝情的否定,以及他决绝的离去。没有歇斯底里,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陈述。

“干得漂亮,溪溪!”唐棠用力捏了捏我的手,眼中燃烧着激赏的火焰,

“你把他那层虚伪的皮彻底撕下来了。心虚、自私、懦弱。被戳穿就只会恼羞成怒,

他才是那个最不可理喻的烂人!”她的肯定像一剂强心针,注入我疲惫的四肢百骸。

“你刚才,冷静又锋利。这才是你,那个骨子里就带着韧劲的林溪!”“可是,棠棠,

”我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并非软弱,

而是面对深渊的凝重,

去查……我怕……”怕那血淋淋的画面彻底碾碎心中残存的、关于过往美好的最后一点温存。

12、“溪溪,”唐棠捧起我的脸,目光如炬,直直看进我眼底,“你怕的不是真相本身。

你怕的是看清之后,必须亲手埋葬这五年,必须亲手斩断这早已腐烂的根。

你怕的是彻底告别那个你曾倾注所有、如今却面目全非的‘家’!”她的话,

精准地刺中了核心。那个冰冷的房子,那个厌弃我的男人,早已不是我的归处。“查!

”唐棠斩钉截铁,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力量,“不为这个烂透的男人,

不为这段死掉的婚姻。为你自己,林溪!为那个被沈承弄丢的、才华横溢的林溪!

”她的声音激昂起来。“你需要看清现实,拿到证据,不是为了报复,

是为了让你自己彻底死心。是为了让你能干干净净、理直气壮地转身离开!

”“是为了让你能重新拿起画笔,找回那个灵魂会发光的自己!你林溪,值得被珍惜,

被当成独一无二的珍宝,而不是一个随时可以被‘同类型’替代的影子。”“你的温情,

应该留给值得的人,包括未来的你自己。”“为我自己,为重新拿起画笔,

为独一无二的林溪。”我低声重复。死寂的心湖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唐棠描绘的那个画面——斩断过往,昂首离开,重执画笔。我抬起头,目光越过唐棠,

投向书柜深处那本沉默的《百年孤独》。布恩迪亚家族在宿命的孤独中挣扎、轮回,

却从未放弃对自我存在的探寻与抗争。“查。”我清晰地吐出这个字,“棠棠,

陪我去面对。我需要知道一切。”13、契机来得猝不及防,带着命运残酷的嘲弄。

沈承难得在家,一个紧急电话把他召去了书房。他进去时脸色凝重,随手将门虚掩着,

大概是觉得我不会打扰。书房里传来他压低却焦躁的通话声。鬼使神差地,我端着一杯水,

脚步无声地靠近了那扇虚掩的门。他说了一个公司的名字,

一个我恰好在他前些日子扔在茶几上的财经杂志内页广告里见过的名字,

那似乎是他最近参与的一个重要艺术地产项目的合作方。紧接着,

我清晰地听到他对着电话那头说:“……苏晚那边那批画的估值报告,你盯紧点。对,

尽快送到我办公室,别让无关的人经手。

”苏晚……估值报告……办公室……这几个词瞬间击穿了我最后一丝侥幸。

我端着水杯的手抖得厉害,冰凉的玻璃杯壁几乎要被我捏碎。书房里的通话还在继续,

嗡嗡的,听不真切,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刚才苏晚的名字。不知过了多久,通话终于结束。

里面传来脚步声,我慌忙退开几步,转身装作要去厨房。沈承拉开门出来,脸色依旧不好看,

看到我,眉头习惯性地蹙起:“站这儿干嘛?”“给你……倒了杯水。”我把杯子递过去,

声音干涩。他瞥了一眼,没接,径直走向玄关换鞋:“不用了,公司有事,晚点回来。

”语气是惯常的疏离。门被关上,隔绝了他离去的身影,

也彻底隔绝了我心中那点微弱的、不切实际的火苗。14、书房门依旧开着,

像一个无声的邀请,或者说,一个冰冷的陷阱。我站在门口,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

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尖锐的疼痛。唐棠的话在耳边轰鸣。真相……我需要真相,

不是为了挽回,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彻底死心、彻底斩断的理由。我走了进去。

他的书房整洁得近乎刻板,只有宽大的书桌和顶天立地的书柜,

空气里弥漫着他常用的雪松香薰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苏晚的那种清冷松节油气息。

我的目光扫过桌面堆积的文件,最终落在一个靠在书柜角落的、深蓝色帆布画筒上。

它看起来有些旧了,和周围昂贵精致的陈设格格不入。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

指尖触到冰凉的帆布表面时,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脉搏的狂跳。画筒没有封口。

就在我试图将它扶正的一刹那,它从书柜边缘滑落,“砰”地一声砸在地板上,筒盖弹开。

几张卷着的画纸散落出来。不是他惯常画的设计草图,也不是项目规划图。我蹲下身,

指尖颤抖着,近乎自虐般,缓缓展开了其中一张。铅笔的线条流畅而富有表现力,

勾勒出一个女人的侧影。她倚靠在窗边,姿态慵懒随意,长发如瀑散落。

光线从画面外打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暧昧的阴影,却清晰地照亮了她微微上扬的唇角,

和那双眼睛——眼波流转间,带着一种漫不经心却又直击人心的魅惑。是苏晚。

15、即使只看过照片,我也绝不会认错。她独特的、带着艺术气息的疏离感,

被捕捉得如此精准。铅笔线条带着一种沈承许久未曾展现的、近乎沉迷的热情。

那熟悉的、对艺术形象捕捉的专注力,曾是属于我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开来。原来,他不是不爱艺术,不是不爱那个沉浸在创作中闪闪发光的人。

他只是不爱我了,不爱这个为了他收起羽翼、变得温顺却平庸的林溪。他爱的,

始终是那个类型的灵魂——自由、不羁、带着艺术光芒的灵魂,无论它附着在谁的身上。

《双重鸢尾花》完结版精彩阅读 双重鸢尾花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相关文章